與陳永超神父談聖召

     (訪問記錄)

 

日期:2001719

地點:香港 堅道 明愛餐廳

「叫我超神父啦!這樣會親切些……『神父』不單是我的稱號,而是我的名字,因為我已成為基督第二……天主曾對依撒爾亞先知說:『我以你的名字召喚你。』」

「我希望有一天,在某一個禮儀中,領經員會說:『讓我們為陳永超神父祈禱,祈求他的靈魂得到安息。』」

…………

以上是陳永超神父自我介紹時的部份精采語錄。

主教座堂推行聖召小組很榮幸獲新晉鐸的陳永超神父答允接受訪問,最難得是超神父冒著風雨,專程由大埔趕來港島,出席我們的例會,讓我們分享他聖召的心得。

超神父認為:「聖召是人和上主建立一個更深關係的過程,沒有一個特定完結的時間。每個人的聖召都有其獨特性;回應做神父是一個整體性生命的選擇,然後每人再微細地繼續發展和上主的關係。因此我所認識的神父,都會繼續找尋他們自己的獨特性,如在靈修、教育方面等的發展。」

超神父回憶最初感到主的召叫,是非常平淡及簡單。當時他只有十四歲,是已拆卸鑽石山聖則濟利亞堂的一個輔祭。有一天主任司鐸雷志遠神父問他:「你長大後,會不會做神父呀?」他回答:「讓我想一想。」意思是想回家問問父母。結果他的父親說了一句令他畢生也不會忘記的話:「做神父都好,至少也是個好人。」就是這句話,使他開始認真地去觀察及尋找聖召,特別是在他父親去世之後。他告訴我們:「在尋找的整個過程中,並沒有一個時刻性的轉捩點,令我可以肯定自己的聖召,而是生活上的一點一滴,無形的潛移默化,令自己有想做神父的趨向。」

童年的陳神父

與啟蒙老師雷志遠神父(1994.1.9)

 

超神父從小便十分愛聖體。每次他輔彌撒時,近距離的接近聖體,令他覺得特別喜悅;尤其是當有聖體屑掉在他拿著的聖體碟時,他會特別開心,因為可以抱著耶穌。有時他會想如果自己是神父,豈不更好?因為祝聖聖體後,耶穌就在自己的手中!

當時在他堂區服務的杜修女,察覺到他好像在尋找一些人生的路向,便建議他與雷神父接觸。雷神父於是每月和他見一次面,觀察他是否有聖召。每次見面他都追問:「神父,我是否有聖召呀?」而雷神父每次都表示:「遲些再談吧!」半年後他不再問了,祇是繼續保持與雷神父接觸。期間雷神父除了不斷鼓勵他每日參與感恩祭、唸玫瑰經、做默想外,還要他特別孝愛聖母。大約兩年後,雷神父覺得時機成熟了,便寫了一封信給他,叫他和修院聯絡。「也許雷神父希望用時間加深我和基督的關係,認清我自己所選擇的路向。」

入修院的過程,也是一波三折。最初約見修院神師時,神師連續兩次忘記了和他的約會。這些小事情,讓超神父覺得他自己是有心入修院。至於家庭方面,他採用了滲透的方式,逐少向家人透露入修院的意向,但仍遭母親強烈的反對。他讀中學時父親便去世,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,再加上他們在香港的親人並不多,所以母親對他的依賴及期望是不難理解。其實一切都源自母親對他的愛與關懷──母親除了擔心兒子能否真正成為神父外,還懷疑自己是否做得不好,兒子才萌離家之念。超神父特別寫了一封信給他的母親,請求她給他兩年的時間入修院嘗試,他指出:「如果我只是在門外觀看,無論我付出多少,我始終不是在門內生活的人。」原本他預備九零年入修院,但神長建議他給母親一年的時間去適應,所以到九一年才能成事。雖然整個過程都是不大順暢,但他卻感覺到天主一直在帶領他。他告訴我們,是祈禱的力量,堅定他的心火,使聖召得以保存。

     佻皮的陳執事

 

時間的考驗及修院的培育,令超神父更肯定自己的聖召。「當初入修院是帶有點逃避的性質,希望減少母子之間的磨擦,從而改善彼此的關係。」入了修院後,他開始有時間及空間去反省,發覺逃避母親,是他回應聖召的一個障礙,於是便刻意去彌補,重新建立親密的母子關係。幸好天主的安排,令他選擇做教區的神父,使他在家內每次有事發生時,都能第一時間在母親身傍倍伴、扶持、協助。終於,他的母親由反對變成支持,還為他的司鐸聖召祈禱。

晉鐸前的避靜,令超神父察覺到,原來聖母亦一直在帶領他,只是「事情發生的一刻,自己並不知道,事後才體會到一些端倪。」他從沒有刻意去記憶任何生活的片斷,但能記起的事物,都是和聖母有關的,譬如:小小年紀便懂得唸玫瑰經、外婆的五色唸珠、在善導之母堂參與彌撒、在聖家堂領洗等。最難忘是:「某年五月,我閱讀了一本和花地瑪聖母有關的書,談及聖母邀請我們為罪人祈禱,為煉靈做補贖。我很感動,信仰生活亦起了很大的轉變,更驚覺到自己的使命,從此很熱切去祈禱及參與感恩祭。現在回望過去,這是一個恩寵的召喚。」入修院前後,神長和神師都特別鼓勵他孝愛聖母。他是一個不喜歡變換環境的人,所以做執事時,十分不願意由沙田聖本篤堂調往大埔聖母無玷之心堂,但他後來才發覺:「原來這也是一個特別的恩寵:是聖母召喚我,她要我做一個聖母司鐸,故安排我先去她的堂區──聖母無玷之心堂服務,然後才晉鐸,並留下繼續服務。這一切令我更加肯定,即使將來有更多的困難或波折,我定會繼續向前走。」

童真未泯的陳執事

少年十五二十時的超神父,會否像一般男孩子一樣盼望結識異性?他表示透過堂區內的一些團體如聖母軍,亦有和異性來往。「不是沒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,但卻談不上是『拍拖』。與異性相處都會覺得開心,彼此的不同,能豐富彼此的生命。到開始尋求聖召時,自己覺得好像已找到了愛人一樣,發覺自己是深深的被主愛著,令我不再考慮和異性有任何的發展。不過,這並不表示我是個無感情的人,或從此不會去留意異性。看見美麗的女孩子,我會遠觀,暗中讚美上主的傑作!」

七年的修院生涯使他領略到,入修院不單是學術上的進修,更重要是生活的訓練。修院生活的規律、環境和氣氛,讓修生有足夠的空間去祈禱及反省,為將來的生活作準備。現今修院的培育,不會再局限在修院內,修生需與外界接觸,使他們能選擇適合自己的聖召。他認為:「升神父的必要條件,不是考試及格,而是聖德和一個祈禱的心,去為教會服務。學術只是工具,方便你與現今的人交談。」修院安排的牧民服務,例如到安老院替老人洗澡、去醫院探病、探監等工作,再配合祈禱生活,能深化修生作為一個牧者的心腸,「使我們更認識這個現實世界,更了解人的需要,從而為他們祈禱。」

超神父覺得在修院所學的,祇不過是基礎,來到堂區與有經驗的神父相處和學習,才是最寶貴和實際。他不諱言他很幸運,遇到兩個好師傅。楊正義神父的籌劃、安排和牧民方向,使聖本篤堂由一個彌撒中心成為一個堂區,而聖母無玷之心堂的周偉文神父,在協調堂區運作方面,都令超神父獲益良多。在堂區做執事時,超神父唯一不習慣的,就是亂了祈禱節奏。在修院內,他習慣打坐做默禱,兼且很接近聖體;但來到堂區,祈禱是跪在跪凳上,而聖體亦距離較遠,再加上教友們用集體誦唸的方式祈禱,令他十分不便。為免受影響,他便留在自己的房間內祈禱,結果往往因為貪睡片刻,而擾亂了祈禱生活。於是,他便強迫自己重回聖堂祈禱,久而久之,他不但適應了教友們的誦經聲,在完成他自己每日的祈禱功課後,還會加入他們的行列,一起「唸經」。他特別指出:「我融入堂區團體後,感覺截然不同。教友對我的支持和鼓勵,例如遇上不適時,他們真心的關懷和慰問,待我如家人一樣,是我做執事期間最大的得著。」

今年六月廿三日,接受過胡樞機覆手祝聖後,超執事成了超神父。當歌詠團詠唱「司鐸的使命」時,昔日曾強烈反對他入修院的母親,今天卻親手為愛兒披上祭衣。「身穿司祭錦袍,無忘記,從此起,應該開始受苦犧牲……」其實受苦犧牲又豈是超神父一人,還有在他背後默默支持的母親和家人。

 

感性的一刻(2001.6.23)

晉鐸後接受
母親的祝福

陳神父與本小組採訪員

 

最後超神父鼓勵我們,要熱切地為「人能忠誠地及貫徹始終地回應上主的召叫」而祈禱。我們亦深信,在天主的領導下,陳永超神父必能「永為司祭,超凡入聖」。 

主教座堂 推行聖召小組

200191 

附註:本文經陳永超神父同意刊登。